5.盧卡斯的星辰


男孩坐在沙發上,鼻血終於止住了。

盧卡斯走過去把男孩手中染血的手帕拿走。

「我可以留著它嗎?」男孩的眼睛直視著他。

「不可以。」他的語氣冷酷,雖然這是他裝出來的。

男孩的臉上沒有失望,又是那若無其事的表情,看著他把那個手帕丟進垃圾桶。

「你受傷了,」盧卡斯扣著他的下巴,檢查著他的傷勢,「還流鼻血,我不喜歡這樣。」

「其實流鼻血是因為我自己跌到,」男孩說,「其他人沒有打我的臉。」

「是嗎?」盧卡斯皺眉,扣著那白淨的下巴。

然後吻了男孩。

「乖孩子也有使壞的時候嗎?」他讓男孩坐在他的大腿上。

「不,」男孩搖搖頭,「我在幫助我的朋友,那不是使壞。」

盧卡斯有些訝異,這孩子很少這樣反駁他。

「他們說不要跟最後一名說話,或者傷害他,這才是不對的。」男孩淡淡的說。

「原來是這樣嗎?」

他就知道,事出必有因。

但就他所知,男孩過去並不會淌這灘渾水,對每件事看起來都漠不關心。

「請告訴我02和09離開的真相。」

他愣了一下。

「他們的離開並不是因為什麼升等考核吧?」男孩問。

「你說的對。」盧卡斯點點頭,「02…...從者傑若的導師以馬內利,或者我都叫他楚門,因為煽動蛾摩拉子民叛亂而被處死。」

他凝視著男孩。

「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新的以馬內利,還有新的從者。」他說,「傑若成為新的以馬內利,他選擇你的朋友作為從者。」

「我瞭解了。」男孩回答,語氣又是毫不在乎。

盧卡斯感到有點生氣,即使他知道這是男孩慣有的偽裝。

「我要你跟我回蛾摩拉。」他說。

「我會的,盧卡斯。」男孩乖巧地回答。

他去了醫務室一趟。

不意外的,他看見打架的男孩們在教師們的監視下,沈默的互瞪著彼此。

「總督大人。」看到他走進來,兩位教師連忙從椅子上起身。

「讓這位走吧,不要輕易懲罰他。」他指著拳頭被紗布包紮起來的62,說,「這孩子因為名次而受了不少委屈,這次也是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他冷笑,看了那教師一眼。

「得了吧,少裝作自己多麽公平正義,」他冷酷地說,「平時這些孩子總是找這位的麻煩,你們卻視而不見,到了這種時刻才要裝作自己賞罰分明?」

教師唯唯諾諾的小聲交談一下,然後對62說:

「62,你可以走了。」

62小心翼翼地起身,向教師們鞠躬。

接著轉向盧卡斯。

「謝謝總督。」他鞠躬後,從醫務室的門離開。

看了兩位教師最後一眼,盧卡斯冷哼了一聲。

「耳聞境內律法失序,原來是千真萬確。」

丟下了這句話,他離開了醫務室。

是的,律法。

他讓知識份子們協助他在蛾摩拉行治理。

故蛾摩拉繁榮且昌盛。

是時候該回去了。

和他所寶愛的男孩一塊回去。

回到辦公室,他看著沙發上熟睡的男孩。

他吻了男孩白淨的額頭。

「唔…...」男孩緩緩睜開眼,「盧卡斯?」

「我在。」他說,「明天就離開這裡吧。」

「我和09偷偷看了一本詩集。」男孩說,「我們偷偷幫彼此取了名字。」

「喔,那你的名字是?」

「09說我是安德烈,」他凝視的盧卡斯。

「安德烈,真是個好名字。」盧卡斯吻了他的唇。

「你可以叫我安德烈嗎?」男孩有些不確定的問。

「可以的,」盧卡斯寵溺的說,「安德烈,我的星辰。」

「盧卡斯,」男孩說,「你是我金罐裡的瑪拿。」

他們吻著彼此的唇。

從此01消失了,他是安德烈,盧卡斯的星辰。